行甜粽

一般不开车 开车得加钱

都是兔子惹的祸

*穆如寒江&牧云陆 

*养伤期间甜甜日常 无逻辑 自行车🚲


牧云陆的肤色实在是白。穆如寒江想。

此时他刚将昏迷的牧云陆平放在地面上,一低眉瞥见他苍白的脸色。额头山沁出细密的汗珠,就更像一块寒冰里泡出来的玉,非要拿到酷暑之下,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凉意。

原本牧云陆就已经很白,此时苍白的面色尤显细腻,白得有些不伦不类、白得有些过于色气。牧云陆的眉头紧皱着,就连昏迷时也未睁开。

受伤总是疼的,穆如寒江想。将他从泥潭中救出,也不知以后会有什么祸端。

穆如寒江轻轻摇了摇头,准备起身去找点可用的草药。

正在此时,身后却响起一声低哑的呼唤。

“寒江……”

穆如寒江转过身,牧云陆正挣扎着想要做起来。穆如寒江心想你这会儿添什么乱,却还是快步过去将人扶住。穆如寒江垂眸的那一瞬间,与人四目相对,牧云陆的眼眶因急切而略有些泛红,瞳仁却是乌黑的,被睫羽半遮着眼底的神色。

穆如寒江将人扶起来,像是安慰般地抚了抚人前额。

在触到对方发际线的时候,牧云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,于是在穆如寒江的掌心留下一道稍纵即逝的、动物般的触感。是温热的,还稍微有些淡痒,就像一根软刺,在心头搔了那么一下。

他突然说。“我在你眼睛里面看到一个人。”

穆如寒江于是低下头瞧他,发现对方的瞳仁里也映着一个人。那人的棱角有些过分的分明,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,因此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,很像雪原上独行的狼。

牧云陆眼睛里有自己,相对的,穆如寒江也就明白了牧云陆的意思。

穆如寒江什么也没说,起身离开了,于是牧云陆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
木屋不远处是一片山林,但却很荒芜。穆如寒江费劲巴拉地才找到几株有用的草药,转头又看见一只兔子。古人云守株待兔,穆如寒江对此嗤之以鼻,他真的不信有如此愚蠢的兔子会自己往木头桩子上撞。

但好像他确实等来了一只愚蠢的兔子,那只白兔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他的腿上,两只耳朵耷拉下来、迷迷糊糊的,当穆如寒江将它抓起来的时候,它才想着要挣扎。一双红眼睛惶惶的,在他手里扑腾。

不知怎么的,穆如寒江突然想起牧云陆来,那个人很白,也像是一只兔子。

说起来,愚蠢或许有愚蠢的好,穆如寒江将它带了回去,却并没有把它烤了。

牧云陆看见这只兔子的时候好似很开心,揉了揉它的脑袋,抱在自己怀里。这兔子也不闹,乖乖巧巧地垂着耳朵,甚至还往牧云陆身上蹭了蹭,实打实地把他的怀抱当成了自己的草窝。

牧云陆的长发如墨,零零散散地撒落在兔子身上,竟然分外和谐。男人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就挂着两个分明的酒窝,很明艳。穆如寒江一时有点眼晕,又好像有点明白了一个典故“烽火戏诸侯”的真正含义。

牧云陆发现了穆如寒江在看他,于是一边逗兔子,一边抬起眼看穆如寒江,他的语气很严肃,脸上的表情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。

他说。“以后你要保护我。”

穆如寒江没说话,他心想你以后跟我有什么关系,于是差点说了不。

这时候,穆如寒江想起牧云陆的伤,于是将自己捣鼓半天才捣鼓好的药膏拿来,他将那个药罐放在桌面上,突然看见牧云陆正在盯着自己。穆如寒江手下一顿,突然心生疑惑,牧云陆难道是喜欢自己?

不,怎么可能,穆如寒江摇了摇头。

他的态度因此变得谜之生硬,一句话也没问,直接蹲在牧云陆身旁,提着兔子耳朵扒拉到一边,然后撕开了牧云陆的衣服。伤口已经不再渗血,周围却一圈红褐色的干涸,触目惊心。

兔子眼睛红通通的,快哭了。

穆如寒江的态度生硬,下手也就突然没有了个轻重,直到牧云陆“嘶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他才抬头去看,对方的脸色煞白,却也没说什么。穆如寒江突然想起,牧云陆也是个很能忍的人。

“疼……”他说。

穆如寒江手下的动作顿了顿,耳根却红了,他说。“那我轻点。”

穆如寒江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,只是这种超出控制的事情,令他莫名地很懊恼。

因此他的脸一直板着。

穆如寒江给他上了药,起身要走的时候,牧云陆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。穆如寒江转过身来,牧云陆却抱住了他。牧云陆的怀抱很温暖,又莫名有点湿润,他好像是重申似的,又说了一遍。

“以后你要保护我。”

穆如寒江有点怔愣,对方的呼吸还萦绕在自己耳边,想必耳根愈发地红,他想说好,或者没问题,脱口而出却变成了——

“哦。”

兔子还愣在不远处,也不知道是真的蠢,还是被吓坏了。看见穆如寒江搔了搔脑袋走了,兔子却又哒哒哒地跑回牧云陆怀里。

穆如寒江狠狠地瞪了一眼兔子,早晚把你吃了。

牧云陆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。

这座木屋的条件简陋,离镇上还有好一段距离,不方便购买储备。两个大男人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挤在一张床榻上睡觉。

兔子还在笼子里扑腾,扰得两人都睡不安生。

正在此时,牧云陆突然转过身来抱住穆如寒江,不止如此他还有意无意地蹭动,温热且湿润。穆如寒江不是很能领会牧云陆的意思,只是心中突然升起一团火,有些压不住。

他转头看向牧云陆,对方离他很近,也在看着自己。牧云陆的眼睛漆黑深邃,微微蹙着眉。他的肤色很白,离近看了,更是白且细腻,隐隐约约地就卷起一点色气。穆如寒江本能想起一些雪白的东西,诸如糯米糕、雪花酥、棉花糖等甜腻的食物。

他有些饿。

穆如寒江在这一刻,屈从于自己本能。而牧云陆在这一刻,屈从于自己。穆如寒江怕碰到牧云陆的伤,动作很是小心,但是力度却不轻。不一会,牧云陆就表现出一种无畏的挣扎,音调里夹着几声湿淋淋的哭腔。

兔子在笼子里被吓坏了,一个劲地扑腾。穆如寒江想,迟早我会把你烤了。

牧云陆在穆如寒江怀里,也很像一只兔子,只不过却没有什么力气,软绵绵地被人攥在手里。

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,牧云陆缩在穆如寒江怀里睡得正香。他的眉头有些皱起,两鬓边的发丝因汗渍而有些蜷曲。乖巧得像只兔子。

穆如寒江迅速地回顾了一遍昨晚,正在想该怎么解释的时候,牧云陆却睁开了眼睛。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分别,还是映着自己的倒影,穆如寒江正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,牧云陆却开口道。

“我终于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。”

穆如寒江愣了一下,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声我也是。这么想着,却甩开了牧云陆的手臂。然后他马上后悔了,一时间僵在原地,进退不得。

喜欢是什么,穆如寒江不太懂,他好像从小就缺乏这方面的正确引导。

牧云陆斜靠在床边,看他的举动有一丝好笑。“以后——”

穆如寒江打断他。“以后我保护你。”

他说得信誓旦旦。

牧云陆有些无奈,他怎么喜欢上了一块木头。

当牧云陆发现他的兔子不见了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了。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在意,又昏睡了一会,再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。

牧云陆有些疑惑,难道是被昨晚吓着了?

穆如寒江的晚餐做得不太素净,有一道手撕烤肉做得特别好。顾及牧云陆的伤势,他除去了辛辣的调味料,而保留了原本肉质的鲜嫩。因为被撕得四分五裂的,牧云陆真的看不出来那是什么。

牧云陆边吃边说。“兔子不见了。”他是真的有些难过,毕竟兔子那么好摸。又乖巧,不像外面的妖艳贱兔。

穆如寒江盯着烤肉,随口道。“毕竟是野的,不用管它。不过它确实很可爱。”

——实很可爱,因此它的肉也尤为好吃。

等到傍晚,月上枝头。穆如寒江牵着牧云陆去庭院散步,两个人坐在枫树下,地面上落了一地的或红枫叶,踩上去轻飘飘、软绵绵。

牧云陆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两个人也在商量着离开的事。

牧云陆随手捡起一片叶子,遮住穆如寒江的眼睛。穆如寒江纵容着牧云陆的小动作,笑得发自内心。自从离开穆如府,他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。穆如寒江伸手抓住牧云陆的手,对方的掌心里传来实打实的暖意,这次,手心出汗的却是自己。

树下的野花很香。

牧云陆和他闹了一会,突然僵住了,他好像想起了什么。牧云陆将脸上温和的笑意收了,语气里有些质问的成分。

“下午的烤肉——”

穆如寒江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,他扣住牧云陆的肩,轻轻地吻了上去。

这是一个很不深入的吻,却吻了很久。

吻得牧云陆忘记自己要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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